护士拿了根撑着盐水袋的杆子过来帮我挂上。
我看着高景文扎在右手上的针管有些想笑,这让坚持让护士扎左手的我有点像小丑。
而我扎左手的原因只是因为,没有人照顾我,我必须要自己撑着杆子。
护士的眼神带着些怜悯,“你这个样子也不方便上厕所啊?要是你不着急,我可以帮你找个男护士来撑着这根杆子。”
我摇摇头,拒绝了她的好意,“我女朋友就在对面。”
她回头,上下打量一番许知黎和高景文,眼中的怜悯更甚。
许知黎脸涨得通红,把自己手里的盐水袋递给护士姐姐帮忙拿着。
她接过了我挂盐水袋的杆子,刻意压低了声音,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清的声音讥讽。
“让护士姐姐帮你拿盐水袋,你也好意思?!还是说你来医院就是特意来找她的?”
我没想到她会用这么偏激的想法来揣测我和护士姐姐的关系。
护士姐姐帮我拿盐水袋就是和我有不清不楚的关系?那她和高景文呢?
她总是这样宽以律己,严以待人。
这个人,特指我纪嘉行。
在外人面前,她还是扮演着一个善解人意的女朋友形象。如果不是婚礼上出现的意外,永远不会有人看清她的真面目。
我真的有点累了。
“你回去吧,我一个人也可以。”
她一跺脚,恼羞成怒,“你以为我稀罕来照顾你啊!就是点小感冒还非要来医院挂水。”
“你不就是早知道我会和景文来吗?现在如愿看到我们在一起你就高兴了?”
“一天天不是打一连串的电话就是偷当跟踪狂,除了我还有谁受的了你啊!”
恶意的揣测加不加掩饰的诋毁,即使早在电话里听她说过无数次类似的话。
可是真真正正她站在我面前说的时候,我的心仍然忍不住抽痛。
她气吼吼地甩下我,带着高景文离开。
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,我的眼睛又酸又涩,最后还是强忍着不让眼泪滴下来。
从前,许知黎也是这样陪在我身边的,可是她为什么变了呢。
我拒绝了护士姐姐的好意,一个人拎着盐水袋回了输液室。